第185章 你的报应就是我
鉴于赵昌的手太不安分,他本人喜提作业翻倍再翻倍。
“嘁。”怕个毛,值了。我的黄金右手现在是开过光的了!
有一就有二。赵昌看着自己的左手,搞事的心又蠢蠢欲动。
什么时候能再来一遍?
赵昌完全没有被罚的自觉,要不是为了秦王的面子着想,他就要出门找兄弟们嗷嗷分享自己的经历。
那些作业只不过是小事,不值一提。
赵昌以一己之力,拉走了boss的全部仇恨,还给大家一个正常的秦王。
他唰唰地搞定作业,转而关注楚国的情况。
现在熊午的长子应该要到达寿春了吧?成叶也回信说他在送人回寿春,现在大概也已经到了。不过甘罗还没从莫名其妙的山里出来……
“我想……”
我想看寿春的直播啊!
赵昌赶完今日份作业后小憩一会,竟然梦见自己用上帝视角看完了寿春的全场,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知道,他难受地裹着毯子在榻上翻滚蠕动。
心好痒。
赵昌翻身而起,又开始给李智写信,时时刻刻关心现状。
却不曾想,等他的这封信抵达目的地时,寿春早已变了一副模样。
今天,李智像平常一样放松,和卢满聊过之后,本想再请其他人来见,然而城内突然戒严。
“这是怎么回事?”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闭门躲事,但如果一无所知,这就太过被动,李智和卢满都不是那种人。
询问巡逻的卫队,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他们唯一知道的一点是,这与王宫有关。
“又出事了。”
李智的不妙预感噌噌上涨。
卢满想到他来见人的原因:“公子负刍前段时间伤势渐好之后,再次变得活跃,除了与门客相见之外,还多次与昭氏、钟氏等氏族的人会面。”
卢满的小伙伴从来没有松懈过关注负刍的习惯,特别是在李智也叮嘱过之后。
以负刍的地位,与公卿贵族联络就是日常生活,挑不出毛病。而且他又被安上了令尹的职位,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和人见面都是常态。
唯一的不好大概在于,卢满现在的心态是疑邻盗斧。
只要有怀疑,没有问题都能看出问题,更何况负刍本身还有那么点问题。
“上次戒严……”卢满回忆起他父亲的话,据说他当时离开寿春不久,城里就不许人乱出入,再过了一段时间,便传出楚王已经更换的消息。
而那次他会离开寿春,也是因为发觉负刍周围人的不对劲,所以去找李智了解缘由。
“是不是又……?”卢满问。他自己都不太敢信这个猜想。这才过去多久,有三个月吗?
李智道:“现在没有动兵。”
上次虽然他被关起来了,但根据事后打听的详情来看,整体情况绝对不是现在这么平淡。王宫虽然有内应倒戈,可那次仍然是强攻,是掩盖不住的声势浩大。
可是当前来看,只是巡逻的压力更强,没有看到哪处起兵的迹象。与之前截然不同。
如果要论说原因的话,或许……因为争夺者的关系确实与之前不同。
李智决定去找熊午一探究竟。
他在熊午身边的地位很微妙。熊午没有给他具体的官职,但是给了他出入王宫相见的资格。
在旁人看来,说李智不被重视,他却又有点被重视。其中分寸不好拿捏,便以楚王宠贵来对待。
李智这次进宫与往常有些许差别,他被拦了一下,等到里面传出命令,他才被放进去。
呜咽的风,轻微的脚步声与寂静的道路,让他的心沉甸甸的。
在接引之下,他被带着前往偏殿。
所过之处没有血迹流淌,干干净净的,就像平常一样,能见到的只是沉默与沉默。
引领的仆人停下,为他打开门,走进去,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负刍正在被医者包扎胸口,他收拾完,侧倚着床榻,看着李智。
等到人出去,李智有些冒犯地问:“大王呢?”
问话时,李智不断在心中用理性剖析当前场景,以此保持理智:他这是在以亲密而不设防的态度,想拉近我们的关系,但是周围的侍卫并没有松懈……
负刍想笑,胸前起伏,扯动肋骨间的隐痛,便又平静下来,只道:“
他对待你很好吗?值得你这么对我?”
他对你一点也不好啊。他在疏远你吧?你就不伤心难过吗?现在还整这出?
“我想知道他在哪……”李智道。
你不就喜欢这种重情的调调吗?要不然怎么三番五次对我放手。现在还整这出?
“唉,带他去。”
李智跟着离去,负刍想了一会,也起身向那个方向走。
走路时,负刍平稳而缓慢。
心中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都刺伤了他,他最后还能挥拳反击,真是太疼了。
回忆起那时熊午震撼的眼神,负刍又想笑,然后胸口伴随一阵抽痛,再次收敛笑意。
负刍走进去,看见静默的李智,打破平静,道:“我和他本没有私仇。但是,他欺骗了我,竟然为了满足私欲,害死了我的弟弟。我不得不为他报仇,不这样做,我实在枉为兄长。你能理解我吗?”
李智看着已经被简单收拾过,面容安详,衣着干净的昌平君。听到传入耳中的话语,扯了扯嘴角,复述道:“他害死了……您的弟弟。”
“是啊……”负刍表情悲痛,身上更痛,回想起之前与王位擦肩的经历,脸上的悲痛真实到不能再真实。
“我们是为了从前的令尹李园啊。可他竟然违背我们的约定,私自行动。我又身受重伤,难以阻止。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就心痛得无法安睡。我和他也私交甚笃,但是人总有不得不舍弃的东西。你能理解我吗?”
负刍道:“他们两人,是我的手心与手背,都难以割舍。我也不想面对这种局面,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很愧疚不安,却也无奈,而这种心情也许我只能向你言说一二了。你能理解我吗?”
李智有片刻不做反应,这里安静得像静谧的夏夜,只能听见呼吸的声音。
最终他沉重地微微点头。
“我就知道啊!就算天下人都误解我,你也是能够理解我的啊!”负刍感动地说。哪怕因为他的动作,再次牵扯到胸骨的伤痛,他都不甚在意。
李智的余光看到负刍因隐痛抽动的嘴角,听到有一刻轻声吸气,想着: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