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拯救我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他得绝症啦？”
“或许吧。”
赵昌见秦王说完话就进入莫名其妙的私人感慨时间，也思索，道：“我要去寿春。”
一句话，顿时将秦王拽回现实。
什么玩意？
“不许。”他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去什么去。楚国那个武德充沛程度，是你能去的吗？
你没看见楚国今年直接集齐春夏秋冬四大楚王吗？换季就换王，我活到现在都没见识过这场面。
面对拒绝，赵昌很想语气叼叼地来一句：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但他觉得，说完可能会面临未知的严重惩罚。
能屈能伸的赵昌道：“如果楚王负刍真的病重，或者是有其他原因让他针对分封的卿族，那些被他处理后的幸存者真的会一直服从安排吗？楚王和诸氏之间会有冲突的吧。”
秦王用目光鄙夷：“你知道就好。”
“所以我才要去啊。”
负刍如果和对手干起来，最适合旁观者浑水摸鱼。即便他们没有干起来，也适合旁观者浑水摸鱼。
“因为他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赵昌又说，“我担心他会出现其余的想法。”
秦王波澜不惊，说：“从前你不是这么认为的。”
“哎，人总是会变的，所以……”
秦王：“不行。”
反正你就是不许去。
秦王说：“他要怎么想，他要怎么做，从他到楚国开始，就是楚国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应该再过多投入。”
赵昌返回去一句话：“从前您不是这么认为的。”
秦王没有动怒，道：“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只要最后攻打下来就好。既然你怀疑他，那就更不应该去寿郢。”
你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李智熊午能把寿春搅得起伏不定，这已经超出预想，剩下的当然要靠打。
赵昌解释说：“我不是怀疑，是担心啊，担心。”
像你这种老头是不会懂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请他之后进行尝试。”
闻言，秦王表情变得无趣。好嘛，我就知道你这崽子没安好心。
什么怀疑担心，都是你哄骗人的把戏吧。
他说：“如果有事要让他完成，那就写下来传递，你有什么可去的。”
我看你就是不想乖乖待在咸阳。
赵昌言之凿凿：“越是重要的事情就越应该当面商讨。假如您担忧我的安危，担忧我的身份被人利用，那我可以换一个身份啊。”
如果要找李智，确实不能大大咧咧地见，不然就成了猪队友。
“如果仍然有端倪，导致我出现意外被扣留，这不是还有您么，您就让我在那里待个三四年，然后出兵……”
秦王呵呵：“用得着你来做开战的理由？”
他们敢扣你吗？这是纯找事。
想打楚国就打了，想要理由，往前几年随便拎出一件冲突都行，就说报当年考烈王率军合纵攻秦的仇。
虽然那次合纵的结果是秦军抵抗成功，楚国不得不迁都寿春，以保证国都远离秦国。
但是，那是你先打我的。我赢了是因为我够硬，不是因为你心软。
赵昌谦虚地摆摆手：“您想让我做开战理由也不是不行，但您先等我准备出一份表演的……”
“滚。”
赵昌不服气：“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您要我离开，我可以离开去寿春吗？”
“不可以。”
呦呵，你这人。
赵昌赖着不走了，说：“如果您能够找到代替我去联系他的人，那我就愿意留在这里。”
“让廷尉去。”
“他？你在开玩笑吗？他不和人吵起来就算好事。”
“客卿……”
“他有重任在身，事务繁忙，本身也不擅长言语。”
“上卿贾。”
“他不够了解他，正常人连接不上他的想法。”
秦王又连道好几个人选，全都被赵昌驳回了。
越说感觉越不对，最后秦王额角突突地跳。
怎么回事呢？这种感觉，到底是谁该听谁的话？
我才是你爹啊！
“你没完了？”秦王问。
赵昌：“您说完了？”
他正色道：“您觉得我和秦国谁更重要呢？”
快点松口吧，拉拉扯扯的……那群人虽然各有各的优点，但我不认为他们能把我的想法交待清楚。理解变成误解，到时候影响我的计划。
就算我出事，赵昌心里盘算，老哥也能顶住的。
他想起不久前谈论熊午一事时扶苏的态度。
面对这则消息，扶苏虽然伤心，却在平静之后对着赵昌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言谈，他道：“他现在死亡，对我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局。”
说是冷漠无情，但更多是将情绪放在立场之下。
能够保证思考和理智，也注重自我的感受，本身已经明白责任……嗯，备选方案到手。
赵昌想着想着就开始脑补自己意外逝世后抱头痛哭的老爹和老哥。
太感人了，这种充满奉献的意难平角色。你们一定能继承我的遗愿，我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的。戏精赵昌在心底擦眼泪。
活在现实的秦王愣怔片刻，道：“将来……要比现在重要。”
赵昌的脑内小剧场突然被打断。
什么？哦哦，原来是回答。
“我就是为了更好的将来啊。”他说。
你当我很想去楚国吗？
好吧，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想去。但是如果路上不用颠颠颠就更好了。
秦王面容严肃。
沉重的氛围蔓延。
对于赵昌而言，他眼中的秦王到这时候才算真正开始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之前的言谈都是不假思索，越是沉默，才越是斟酌。
“你想去做什么？”
赵昌见他终于开始详问，满意了，道：“对于楚国的贵族，我没有什么好办法……我想先请他发掘人才。”
赵昌凑近小声叨叨叨，营造出一种密谋的环境。
秦王听完，没发表评价，而是说：“既然如此，那就让廷尉去。”
赵昌惊了：“您对我这样出尔反尔吗？”
你这干的啥事？能不能给后辈做一个言而有信的好榜样！
秦王疑惑反问：“我答应了你什么？”
我什么都没答应好吧？是你在误解我。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他讲。”赵昌目光谴责，道。
但是你松口之前，我不会再告诉你了。你伤害了我的心灵。
秦王叹气，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一下。”
赵昌这才告退。
等他离开，秦王思索又思索，最终得出结论：果然，秦国还是太弱了。
如果秦国再强一点，还能有这些破事发生吗？根本不可能。
啧。
比起寿春不寿春，他现在更想让人加班创造强劲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