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我爹呢，救一救啊
给完自己的建议，赵昌进入旁观状态，看他们翻来覆去地分析。
秦王有点不爽快。
事情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快乐。你们的震惊呢？你们的佩服呢？你们的赞叹呢？就这么平淡地接受了吗？
不行啊，唉，果然还是和大将军的聊天更有意思啊……
秦王在分析的背景音中，怀念起了正在老家逗鹰摸狗愉悦养老的王翦。
意兴阑珊之下，秦王便终止了讨论。
等到众人离去，赵昌在他身后小声哔哔：“您这样做没有多大的用处……”
叫他们来根本没有意义啊。
“呵。”
“有他们在，我连话都不能完整说完。”赵昌继续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就可以了。”秦王坚决不悔改，但他吸取了教训，认为这次是听众配合得不太行。
下次换几个好搭档，一定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赵昌看着死犟的老爹，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铁头，无奈：“那么，您还有需要我来说的话吗？”
秦王用完就丢，道：“你可以走了。”
看不到人的时候想见一面，见到了又变得无所谓。
“下一次到阳夏找我。”秦王给出了自己的行程安排。
在这里待得差不多，他要去其他县看看。等儿子离开就要启程。
“好的。”赵昌没有跟着老爹溜达的想法，他想去守着作战的情况，弄清楚汝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结束了短暂的见面，赵昌返回原本的据点。
他待在属于他的角落里，看着众人整兵开拔。
也许是之前秦军的迷惑性太大，根据赵昌接收的即时信息，目前的楚军不说是节节败退，至少也是毫无防备。
“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鱼听到公子提出收拾行李的要求，原本以为是要后撤和大王待着，谁知道正相反。
怎么能再向前接近呢！这很危险啊！
“嘘，现在不可以告诉我父亲。”赵昌很严肃地叮嘱。
鱼瘫着脸：原来您也知道不可以告诉大王。
“我会留下信件，在我们离开之后发给他。攻下来的城池就是秦国的，不要担心太多，我只是好奇汝阴的状况。”虽然还没有打到汝阴，但已经在接近中，所以赵昌也想往前挪一挪。
“如果楚国反攻的话……”鱼想要再劝诫几句。
边境城池易手是常事，万一就是倒了霉，被楚军盯上……
“不会的。”感受到担忧的目光并没有因此减少，赵昌又说，“反攻难道我不会跑吗？再者，我可以带着他们造反啊。”
鱼：？
这个他们是谁啊……是将军们，还是楚人……不管哪个都……
“你要相信我们的军队啊，他们怎么会让楚国反过来进攻呢？”赵昌满脸都是拜托父老乡亲支持的表情。
虽然赵昌没有督战的意思，但是他待的地方就可以当作是底线。底线不能被攻破。
跑到最前线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再向前一些。随着战线的推进，为了提高与手下联系的效率，他们本来就要跟着前进。这也只是按照计划而已。
唯一的问题是，老爹可能会生气，然后把自己叫回去噼里啪啦一顿骂。
涉及到可能危害公子的事情，鱼平时听话，现在雷达嘀嘀响，最后勉强因为公子没有多少前科这一点平静了下来。
赵昌这一方火急火燎又偷偷摸摸地搬迁。蒙武和李信指挥着拔掉汝阴以北的楚城，现在留守的是他们的副将。
眼看着打到了汝阴，赵昌终于收到来自李信斥候送回的一线报道。
汝阴此地果然有点问题，他们竟然不出兵抵抗。
一碰就碎，是城池里碎得最利落的。与在昭景争斗时不愿作战飞速投降的小城们很是相似。
那是内战，不想平白消耗有生力量，所以投得快。但现在可是外战。
“是谁主导了这些，将军有查到吗？”
最近陈毋那边都要断信了。
“是的。人已经带回来了。”斥候效率极高。
这样就不用再让二公子到汝阴来。
二公子往前挪了一城的动作，也把李信等人吓得够呛，生怕身后再跟上一个如影随形需要保护的拖油瓶。
听到他们那么自觉，赵昌眼睛一亮。
要的就是这效果。
赵昌连忙跟去看被抓起来的俘虏。
那人看上去是个五大三粗的，露在外面的皮肤与双手呈现棕褐色，面相憨厚。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闹事的，而且居然还是个领头羊。
“他叫什么？”赵昌问。
斥候还没有回答，那人就说：“我叫萧。”
“哦，这是个好名字。”赵昌将视线移向他。
“为什么？”卫萧问。
“萧艾是很好的植物，所以它也是个好名字。”
卫萧道：“是吗？那只不过是荒野的杂草。”
“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容长。杂草不会徒有其表，拥有处处可生长的旺盛与繁茂，这还不够好吗？”
卫萧便询问：“……之前是您在提问吗？”
“是我。”赵昌道明他到来的原因，“我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做。”
卫萧安静了一会，说：“请问，您知道景吗？”
“知道。”
像是什么晋三卿鲁三桓楚三闾……都是极有名气的大组合，没有谁是不知道的。
“他们为景所用，又在操兵备战，不是向着外面，似乎又是向着内部。我不想再那么做，其他人……也不想了。”
太累了，打那些毫无意义的作战。
“为什么不抵抗秦国。”赵昌说。
这不能完全解释他直接投降的原因，总不能是真的被传言忽悠透了吧。
卫萧没有回答，而是先问：“秦国人，是为了什么战斗的？”
“我没有参与其中，我的理由也无法解答你的疑惑。这个疑问，还是请这位小将军回答吧。”
斥候被叫成“小将军”，惊得支支吾吾。他组织语言，思考应该怎么回答。
这时，留守在外的鱼一脸严峻地进来先请走了赵昌。
“怎么了吗？”
“是大王派来的使者。”鱼说。
赵昌想，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他垂着头，乖巧地做好了挨训的准备。
简言之：我听话，我认错，但我不改。
谁知道那使者见面，难掩焦急地说一句：“二公子，王上遇刺了。”
“……什么？”赵昌被消息冲击到懵圈，连忙问，“他没事吧？他受伤了吗？刺客呢？谁干的！”
使者哽咽了一下，说：“王上还好。”
“艹。快备马备车，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