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蒸汽枢纽

“如果能保持医疗站内的温度……”

“想什么呢，只要暖气一停，室内和室外那么大的温度差，室内根本没法保温，这不现实。”

“就连高强度材料的保温房都做不到温度差这么大的保温效果，你凭什么认为中级建筑能做到？”

“医疗站不同于住宅，严格来说住宅冷一些还能勉强接受，但医疗站内的温度低于最低工作温度就会完全停摆，唉！”

大家对此同样束手无策，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牺牲一部分人的健康、乃至生命，去换取另一部分不生病的手段，在座的大多数委员都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来。

狄克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人从得病、到病重、再到病死需要一定的时间，而现在医疗系统刚被击穿，如果及时改变供暖方案，那么将来几天因此夜晚睡觉受冻而生病的患者数量将大幅减少，医疗系统的接受患者的压力自然就会变小。

可已经躺在医疗站接受治疗的患者呢？

毫无疑问，在这个方案里，他们被狄克牺牲了。

这批重度病患如果切断医疗站的医疗设施服务，死亡概率会暴涨，即便不死，也有可能落下严重的后遗症，比如瘫痪什么的。

所以如果让这些人投票，他们肯定不会支持狄克这样做。

还有那些轻度病患、中度病患以及刚出现生病症状的人，当他们看到狄克如此对待重度病患时，他们还会像平时那样支持狄克吗？

“执政官大人，我们毫无疑问会支持您的所有决定，但您也需要提前做好预案。”

斯图尔特提醒道。

“倘若您没办法让患者群体满意，我想他们不会给赞同您切断医疗站暖气供应的决定的。”

“这些人虽然不是纽约公民中的绝大多数，可他们的遭遇也会动摇其他民众的想法，大家都是普通人，没人愿意被牺牲掉、所有人都想活下去，保住生存权是大家的共识。”

“无我知道这句话很不负责任，但我还是想说，在现在这个环境下，要么全都活着，要么全都去死，想要一些人活着而让另一些人去死的做法不可能执行得下去。”

他点出了关键所在，那就是面临生死存亡时，大家都会争取活命的机会，不可能存在愿意牺牲自己而让其他人活下来的人，就算有，那也是品德高尚的圣人，他们主动是少数，病患群体绝不会甘愿把自己的生存权拱手让人。

这个道理，狄克也很清楚。

所以，他现在有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很大胆，风险非常高，并且不一定能行得通。

狄克对众人道：

“事实上除了煤炉供暖，还有一种方式可以实现供暖。”

“什么方式？室内燃烧煤矿？那样做不行吧？”凯文表示怀疑，“先不说运输燃料的问题，就算解决了运输问题，医疗站那种地方对温度的要求是很严格的，而且直接燃烧煤矿取暖效率太低了，我们的燃料还没充足到可以随意挥霍的地步。”

“如果您无法解决医疗系统被击穿的问题，后续能用的劳动力只会越来越少，届时煤矿厂有可能面临人手不够的问题，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们恐怕连仓库最低煤矿存储量也没法保证了。”

燃料耗尽是什么后果所有人都懂，那绝对是难以想象的灾难。

“当然不是室内取暖。”

狄克回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的想法是建造一种新建筑，名字叫‘蒸汽枢纽’。”

听到这个陌生的词语，其他委员全都懵了。

亚历山大插嘴道：“执政官大人，你说的这个……蒸汽枢纽，是一种什么建筑？能代替煤炉向其他建筑供应暖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不是一项简单的工程吧？”

他以为狄克要建一个类似于能量塔的东西，就算不是，工程量也小不了，最少也得是和煤炉一个层次。

要是这样的话，那得抽出多少劳动力在这上面呢？

以纽约目前的情况，他们还要修复大量受损的建筑物以及对难民区进行改造升级，尚未抽调的劳动力少之又少，真的能额外支撑起这样的大型工程吗？

而且，要建这样一个重要的建筑，总得拿出可行性报告吧？

狄克这一拍脑门决定的事，亚历山大很难相信它的可行性。

“简单……确实不简单。”

狄克沉思片刻，解释道：“并不是说这项任务的工程量大，主要涉及到比较多的技术难关，需要研究所立即攻克。”

“不过这件事你们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帮他们，除此之外的其他工作就需要你们来做了。”

“稍后我会列一份清单，清单中囊括工程所需的所有原材料、劳动力和工时，你们大可放心，一旦这项任务顺利完成，不仅能解决医疗站的停摆问题，还能大幅节省供暖所需的燃料，并辐射到伐木厂、煤矿厂和炼铁厂这些远离煤炉的工作场所，大幅改善工作温度，保证在减少因工作环境恶劣而患病的同时，还能尽可能地提高原材料的生产产能。”

“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平安地度过本轮寒潮！”

狄克对此信心满满。

他之前忽略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选择，是凯文他们在争论如何确保医疗站继续运行时提醒了他。

最关键的那句话就是“如果能保持医疗站内的温度”，听完后狄克猛然想起他在科技树上供暖面板那一页看到的【蒸汽枢纽】分支。

这项技术脱胎于能量塔，但可以在尚未建成能量塔时绕过它。

究其原因在于，修建蒸汽枢纽并不需要掌握特别多的技术和必备的材料、零部件，只需突破关键技术，并拥有充足的原材料，尤其是钢铁即可。

巧合的是，狄克现在煤矿和木材都比较吃紧，唯独钢铁不太缺，甚至有不少富余的。

根据狄克初步估算，他准备在医疗站附近、难民区中心、煤矿厂附近、伐木厂附近和炼铁厂附近分别修建8个蒸汽枢纽。

别看数量好像很多，但实际的工程量远不及修建一个大型煤炉，也赶不上难民区的升级计划。

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1~2天就能建好，即便2天内没法全部建成，至少也能保证医疗站、难民区这两个最需要供暖的地方率先获得蒸汽枢纽。

这也是狄克必须做到的。

他将蒸汽枢纽的大致情况向众人介绍了一遍，以免他们对自己的方案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但由于信息量太大，大家愣了好一会都没回过神。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亚历山大，毕竟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能想到能量塔这种超复杂、高精度、高科技的供暖建筑，哪怕只是初步构思大致结构，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这种眼光绝对超出伦敦的那些个在皇家科学院混饭吃的工程学教授们。

亚历山大可没有狄克脑海里的模拟器这种作弊器。

“您刚才说的那个‘蒸汽枢纽’是不是和我上次向您提及的能量塔相似？”

他很激动。

“是的，我将其进行了大量简化，虽然无法达到能量塔覆盖的热量辐射范围，但满足小范围区域内的供暖需求是没问题的。”

“轻量化能量塔？”

“可以这么理解，技术上没有问题，目前只有几项关键技术尚未突破，材料的话，经过初步评估只有钢铁需求量比较大，但咱们仓库里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钢铁了，所以这方面也无需担忧。”

“至于工程量，肯定比新建一个大型煤炉小得多，你们尽管放心。”

大家相互对视一眼，见狄克如此自信，他们也不好继续执意。

……

【正在研究‘供暖’制图仪第二层级……】

【你使用了‘研究减时券’】

【‘供暖’制图仪第二层级已研究完成】

……

【正在研究‘蒸汽枢纽’……】

【你使用了‘研究减时券’】

【‘蒸汽枢纽’已研究完成】

……

【正在研究‘加热器’……】

【你使用了‘研究减时券’】

【‘加热器’已研究完成】

……

【正在研究‘简易金属零件加工技术’……】

【你使用了‘研究减时券’】

【‘简易金属零件加工技术’已研究完成，你可以在工厂中制造简易金属零部件（需要事先准备相应机床和操作人员）】

……

【‘蒸汽枢纽’相关技术你已全部研究完成，共消耗80张‘研究减时券’、耗费160生存点】

【你现在可以开始建造‘蒸汽枢纽’】

【你解锁的新建筑：蒸汽枢纽】

【蒸汽枢纽：一种小型供暖建筑，主体为钢铁结构，建成并投入使用后能提高以蒸汽枢纽为中心、半径20英尺的原型范围内建筑物的室内温度（+20c~50c）；改善半径40英尺范围内建筑物（排除半径20英尺以内的区域）的室内温度（+10c~20c），距离枢纽越近，温度越高，全功率下每小时煤炭消耗量为10英石，适合修建在关键建筑旁】

【注意，蒸汽枢纽对建筑物的热量辐射影响可叠加煤炉供暖，比如煤炉供暖能为某建筑提供+30c的温度提升效果，若该建筑毗邻一个蒸汽枢纽，则总体能达到+40c~70c的温度增幅（相较于室外温度），但蒸汽枢纽和蒸汽枢纽直接无法叠加热量辐射（因为两个建筑物提供热量辐射的方式一致），因此在修建多个蒸汽枢纽时，建议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热量辐射浪费】

【修建一个蒸汽枢纽需要：240英石钢铁、600英石煤炭、400英石木材（囊括炼铁和铸造金属部件所需的全部材料），注意，检测到当前炼铁厂只能生产品质较差的粗铁，因此金属部件无法发挥蒸汽枢纽的全部能效，根据评估，当前能效上限为80%】

【在劳动力、原材料充足的情况下，你可以同时建设多个蒸汽枢纽，注意，枢纽必须连接供暖管道，如果要在没有接通供暖管道的地方修建，你需要重新设计并建造一条能连接供暖系统的管道】

在狄克“钞能力”的攻势下，仅仅用了2个小时就把修建蒸汽枢纽所需的全部技术攻克。

幸亏他提前对研究所进行了改造升级，让其能在低于-30c的温度下运行，否则就算狄克有再多研究减时券也没用。

眼下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推进蒸汽枢纽建造计划了。

狄克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知道，自己每耽误1小时，就有一批重度病患因为医疗站没有位置而导致病情加重，这种糟糕的情况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一旦死亡人数过多，整个局面就有彻底失控的风险，所以狄克必须争分夺秒。

他让老辛普森统计当前纽约境内还能抽调的劳动力，把他们全部集中起来建造蒸汽枢纽。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狄克甚至命令那些身体刚恢复的病人去工作，这导致各项数值出现上窜下跳的波动：

【你的强制征召令导致民众极度不满，不满值暴涨40%，当前为90%，超过危险阈值，距离满值（115%）还差25%，你必须尽快降低不满值，否则将有被民众驱逐出纽约的风险】

【民众对你的支持度大跌10%、信仰值大跌4点】

【民众整体情绪值暴跌20点，综合上述数据变动，当前劳动力平均工作效率大跌15%】

【愤怒情绪正在蔓延，相关数据有进一步下跌的风险，请及时关注并做出调整措施】

……

不满值太高？

简单，决斗场，开！

欢愉之屋，开！

谁说-50c不能斗殴、深度交流的？

【你正在举行一场决斗比赛……】

【决斗结束，一人死亡、一人重伤，由于观众情绪高涨，你获得额外效果增幅：不满值暴跌20%、希望值大跌10%、信仰值下跌2点、民众整体情绪值大涨10%、民众对你的支持度上涨5%】

……

【有顾客正在‘欢愉之屋’消费，不满值下跌5%、希望值下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