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解景琛,我感觉你会阴沟里翻船
解景珏一愣,随即松口气,四哥听懂了,也明白了,只是,四哥的反应太淡定了,四嫂背叛他,珠胎暗结,四哥居然还坦然自若,这种事情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大度的原谅自己的媳妇。
“四哥。”解景珏同情的看着他。“四哥,你打算怎么做?”
解景琛不想搭理他,转身欲走,却被解景珏阻止,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放手。”
“四哥,四嫂背叛你,还……”
“闭嘴。”解景琛打断他的话,厉声提醒:“忘了我的警告吗?”
“四哥。”解景珏不服气,更为解景琛感到不值。
“解景珏,这事你最好别掺和进来,否则……你知道后果。”解景琛从警告升级为恐吓。
解景珏不觉深凝了眉,松开手,解景琛警告地瞪他一眼,阔步离开。
解景珏呆愣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四哥真是大度,这种事情都能宽恕四嫂,对四嫂真是用情至深。
算了!四哥这个当事人都不在乎,他揪着不放有什么用。
解景琛回屋,解景珊好奇的问道:“四哥,五哥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景七,累了吧,我推你回屋休息。”解景琛上前,推着解景珊出屋。
秦浼起身下床,坐在书桌前写药方,她要弄点特殊药粉用于防身,经此事后,她意识到防身的重要性。
“写什么?”解景琛问道。
秦浼抬眸,睨他一眼,当着他的面,她也不怕暴露。
反正在解景琛面前,她文盲的马甲早就掉了。
“药方。”秦浼回答道。
解景琛没多问,见秦浼写完,解景琛将病历放到她面前,秦浼看了一眼,抬头望着解景琛。
“什么?”秦浼问。
“病历。”解景琛双手环胸看着她。
秦浼拧眉。“我知道是病历,我是问你,什么意思?”
“妈少写了个字,你把半字加上去。”解景琛说道。
秦浼凝眉,解景琛的话,她不是很能理解,索性拿起病历翻开,看了一眼,说道:“妈写的病历没毛病。”
“怀孕一月。”解景琛提醒。
“一个月检查出怀孕,符合常理。”秦浼依旧没明白解景琛话中的深意。
“怀孕一个月,一个月前,你在哪儿,我在哪儿?”解景琛问。
秦浼先是一愣,下一秒恍然大悟,笑得很得瑟。“本来就是假的,何必在乎细节,没必要的。”
一个月前,他在四九城,她在孙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就半个月,病历上她怀孕一个月,孩子的父亲是谁?
还好是假的,不然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景五捡到了病历。”解景琛提醒,见秦浼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解景琛直言。“他认定你背叛了我。”
想到解景珏同情的目光,解景琛心里就很不得劲。
“不重要。”秦浼挥了挥手,合上病历,只要解景琛心里清楚就行了,其他人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她也不在乎。
“秦浼,这样的误会,对你不好。”解景琛抬手,揉搓眉心。“只是加一个字,对你来说很容易。”
“我不在乎。”秦浼是真的不在乎,想了想,给解景琛科普道:“解景琛,怀孕半个月,是检查不出怀孕。”
“流产例外。”解景琛打开病历,态度坚定。
秦浼纠结几秒,妥协了,在病历上添上“半”字,解景琛满意了,合上病历,放进口袋里。
秦浼无语地看着他幼稚的行为,突然来了兴致,趴在桌面上,望着对面的解景琛。“解景琛,你老实告诉我,景五认定我背叛你,还怀了别人的孩子,虽然现在流产了,景五是不是痛骂了我一顿,有没有劝你跟我离婚?”
解景琛面色一僵,凝眉看着秦浼。“没有。”
“我不信。”秦浼不信,以解景珏的性子,这种事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真没有。”解景琛说道。
“解景琛。”秦浼微眯着双眸盯着他,她又不会去找解景珏算账,至于这么维护吗?
“我没给他机会。”解景琛语速极快。
“这话我信。”秦浼不疑有他,景五说话不顺他的心,他就威胁景五,秦浼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看似无意,实则有意,问道:“他会散播出去吗?”
“不会。”解景琛笃定道,见秦浼狐疑,又说道:“景五虽然拎不清,却不傻,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浼沉默,在景五看来,她给解景琛戴绿帽子,还怀了孩子,这事不光彩,散播出去,她和解景琛两败俱伤。
“解景琛,我感觉你会阴沟里翻船。”秦浼语气认真,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解景琛沉默,景五仅从病历上就能看出端倪,其他人呢,大家都精明着,尤其是父亲,老奸巨猾。
“流产太草率了,从时间上推断,孩子真跟你没关系,这意味着什么,你心里很清楚,解景琛,说真的,名声什么的我是不在乎,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了闲言碎语。”秦浼很平静的说道。
这个年代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太重要,可惜,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年代,旧思想观念约束不了她。
也不在乎被唾沫星子喷,任何攻击性的语言都伤害不了她,心情好听听就算了,心情恶劣卸了长舌妇的下巴。
解景琛紧抿薄唇,保持缄默,眼神探究地凝着秦浼。
“解景琛。”秦浼叫了一声,接着又问道:“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到底是怎么想的?吱个声,别跟我玩沉默。”
“嗯。”解景琛吱声,秦浼怒了,解景琛声音怠倦。“等翻船了再说。”
秦浼默了,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这家伙真执着,倔犟的一条道路走到黑。
这能怨他吗?不能,流产是受到她的启发,又恰巧她的月事来了,弄脏了裤子,他才顺水推舟。
“解景琛,我肚子不舒服,去给我煮红糖姜水喝。”秦浼蔫巴巴地,没什么精神,脸色也苍白。
正因如此,她流产来问候的大妈们才深信不疑。
原主宫寒,每次来例假,她就很遭罪,这次例假结束后一定要好好调理,宫寒不容忽视,调理不好会影响受孕率。
“好。”见她脸色不好,又强忍着难受的样子,解景琛不敢怠慢。
解父下班去医院接解母,解母没隐瞒,如实告诉解父。
显然解母也想到了,时间上对不上,若执意说秦浼流产,孩子是谁的?
人言可畏,对秦浼的名声不好,景四也会受人指指点点,解家也会受影响。
“胡闹。”解父斥喝一声。“言秋,他们胡闹,你怎么还跟着他们一起胡来?”
“许安山要废了景四。”解母眼神阴鸷地睨向坐在她身边的解父。“刘桂花在医院闹,我叫人直接将她送去公安局,冤有头,债有主,我以为许安山会来医院找我,没想到去家里找景四,还想废了景四。”
景四受伤在家休养,他想趁虚而入,被景四摆了一道,关进公安局里。
“言秋,怎么说许家也是老二媳妇的娘家,你废了许春望,让许家绝后,许安山又不是什么善类,我担心他会……”
“笑话,我怕他许安山。”解母狂傲地打断解父的话。“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废了他,惦记我的儿媳妇,羞辱我的儿子,找死。”
说白了,许家是他的亲家,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解母又说道:“这些年任由他们榨取,因为我不在乎钱,他们想要钱,我有的是钱,大方给他们,如今他们胆大妄为,触碰到我的底线,休怪我翻脸无情,小浼说得对,只有喂不饱的狼,没有撑死的狼。”
“言秋。”解父无奈地叫道。
“行了,这事你别管,交给景四处理。”解母不想为难他,接着又说道:“告诉你实情是不想你误会小浼,景二媳妇在你面前嚼舌根时,你心里有数。”
解父沉默,眼底刹那间爬满晦暗不明的失落,情绪也陷入沉闷而低迷状态。
“言秋,嫁给我,你后悔吗?”
“不悔。”解母语气坚定,不带一丝迟疑。
解父一扫阴霾,伸手去握住解母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里溢满了柔情。
“言秋,能娶到你,是我今生的福气,谢谢你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离开香江嫁我为妻。”
他丧偶二婚带着三个孩子,家境也不如她,他配不上她,她却义无反顾嫁给他。
给他生儿育女,视他的三个孩子如己出,付出这么多,回报却不理想。
回到家,夫妻俩直接去解景琛的屋里看秦浼。
“爸,妈。”秦浼叫道,在解父锐利的目光下,她有些心虚。
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又不是她的主意,是他儿子的主意,解景琛是主犯,她连从犯都算不上,顶多是配合解景琛,这样一想,秦浼坦然自若。
“小浼,好些了吗?”解母关心的问道。
秦浼看向解景琛,她不确定婆婆有没有对公公如实相告,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妈,我媳妇累了。”解景琛直接下逐客令。
秦浼嘴角一抽,她是这个意思吗?
“小浼,这是你爸给你们的补偿。”解母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秦浼手中。
秦浼一脸懵逼,婆婆没如实相告吗?流产的事公公信以为真吗?至于孩子公公就没心生怀疑吗?
秦浼又看向解景琛,见他沉默的点头,让她心安理得收下,是这个意思吗?
“谢谢爸,谢谢妈。”秦浼道谢。
解父从进他们的屋里就没开口说一句话,假如秦浼流产是真,他还能安慰几句,承诺他们让老二两口子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可秦浼流产是假。
言秋让他不插手此事,感激她的善解人意,景二和景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还真不好处理。
等公婆离开后,秦浼才打开信封,崭新的大团结,秦浼数了数,一千。
“解景琛,一千耶!”秦浼有些激动。
“你喜欢钱?”解景琛问道。
“喜欢。”秦浼诚实回答,开心地将钱放好。
你给一千,他给一千,过不了多久,她很快就会成为万元户,这个年代的万元户是什么概念?
“呵呵。”秦浼忍不住笑出声。“攒钱、攒钱,努力攒钱。”
赶在改革开放政策下来前,才有启动资金。
解景琛看着她很是无语,纠结了几分,还是忍不住问:“你攒钱做什么?”
秦浼白他一眼。“发家致富。”
解景琛彻底无语了,见秦浼抱着装钱的盒子亲了一下,放进柜子里锁好。
“除开秦家,解家的条件不够好吗?”解景琛问道。
“解家条件是好,但是跟我没半点关系。”秦浼脱口而出,见解景琛脸色瞬间阴沉,想了想,又说道:“你家兄弟姐妹多,继承不了多少遗产。”
话糙理不糙,解景琛没有反驳。
秦浼又想到了乔家,嗯,景七才是乔家的继承人,为此,景七还改了姓。
解景琛提到秦家,秦浼多嘴一问。“解景琛,秦家的条件好吗?”
解景琛眸光微闪,凝着眉沉思几秒。“一般。”
“一般?”秦浼歪着头想,这个年代条件一般也不错,只要成分好,靠勤劳的双手满足温饱不是难事,想要发家致富还得靠胆略和灵活头脑。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解景琛,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坑婆家扶贫帮困娘家。”秦浼向解景琛保证道。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秦家是个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原主又是个女儿,嫁给了解景琛,解家条件好,娘家人会不会找上门,谁也说不准。
想到许春艳的娘家,秦浼不得不谨慎。
解家扶贫秦家,解景琛菲薄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下,声音低沉。“你想太多了。”
秦浼凝视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我要表明态度,站好队,才不会被轻视。”
“没人会轻视你。”解景琛抬手,揉了揉眉心。
秦浼不接话了,只需要让他清楚她的态度就够了。
解景琛脱下外套,趴到床上,抱着枕头,闷声道:“秦浼,给我扎几针吧。”
秦浼一愣,看着趴在床上的解景琛,眸光闪了闪,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能忍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秦浼发现,解景琛有些依赖针灸,这可不是好现象。
治疗他身上的暗伤不能再拖了,原本的计划,等解景珊的腿治得差不多了,她就给他治疗暗伤,现在看来,她要同时进行了。
回到解家,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不能好好休养。
秦浼一边扎针,一边试探性的问:“解景琛,你和你大姐的感情好吗?”
“好。”解景琛想也未想,直接吐出好字。
秦浼也觉得他们感情好,若是不好,解景琛不会将她丢给大姐,大姐也不会接收她。
“解景琛,你想你大姐吗?”秦浼又问道。
解景琛偏头,斜睨着秦浼,幽深不见底的眸光迷离潋滟。“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浼迎上那双幽邃难测的眸光,运了运气,说道:“解景琛,我想姐了,我们带景七去姐家吧。”
“一个残疾,一个伤患,你确定大姐的婆家欢迎我们?”解景琛问道。
“孙家欢不欢迎不重要,你大姐欢迎我们就行了。”秦浼说道,她和解景玲相处半年,解景玲很好,很容易相处。
“我们要住在孙家,你确定孙家欢不欢迎我们不重要?”解景琛问。
秦浼哑然,他们的确是要住在孙家,他们是探亲,又不是知青,知青所不会让他们借住。
想到孙家的大儿媳妇,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住在孙家半年,解景琛每月给十块钱伙食费,孙母对她都很热情,孙家大儿媳妇对她很有意见。
孙家也不太平,带解景琛去养伤,真的适合吗?
其实,秦浼盯上的也不是孙家,而是大庄村那座深山,深山密林深处虽然危险却有很多珍贵的草药。
“秦浼,我脸皮薄。”解景琛冷不丁的说道,言下之意,他不愿意看孙家人的脸色,更别说还要带上景七一起看。
“解景琛,你什么意思?”秦浼怒了。“你脸皮薄,我脸皮厚,解景琛,失忆的人是我,不是你,是你莫名其妙把受伤的我丢给你大姐,一丢就是半年,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了,你想到我了,哼!没见过你这么私自的人。”
她失忆了,怎么算计他,忘得干干净净,解景琛想与其争辩都难,左手握拳,掩唇轻咳一声,辩解道:“你哥在执行任务,我也要去执行任务,你又撞到头昏迷,你的情况特殊,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照顾你,我只能向大姐求助。”
这解释合情合理,秦浼若是继续拿乔就有点儿不通情达理,非常时期,一切皆可利用。
“我的情况特殊?”秦浼拧眉,撞到头昏迷,算是情况特殊吗?不算吧。“部队上是有家属院,军嫂们都很热心肠,我应该结交了几个知心军嫂,给她们辛苦费,让她们照顾我,她们应该很乐意,有必要舍近求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