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鬼戏会
“这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唉!可惜了啦!”
“我就说嘛!让李富商那人,就不要将张巫婆会招魂术的事告诉他老婆,您看看!这就是招出事了!”
吕通司告诉他:“死的不仅是李夫人,还有你说的张巫婆。”
一听到这话,黄阿土的后半句哽在喉咙里。
“你说的那个叫赵廉的都统,他要的不就是张巫婆么,你现在回去告诉他,人死了,就别在我身上费那些心思了!”
说罢,他转身走,不理已经呆若木鸡的黄阿土。
吕通司刚走出几步,后面“噔噔噔”的脚步声追上,一道拉力,拉住他。
回头看黄阿土满脸堆笑的瘦皮脸:“呵呵呵……吕高人我这还有,还有件东西要给您,这是都统大人亲手写的……”
将一张通红的请帖,就交到吕通司手中,随即像是担心他不收下般,连忙快步走远。
吕通司打开里面,将书信展开,他大致略过一眼。
眼神波动,“请我看戏……”
这上面的书文很简单,要不了二三十字,从这大白话,还有字迹行间就能看出。
对方是个粗犷至极的人,意思很明确,上面就书写请一人,请自己过七天后,去他府上做客,其他什么内容都没有。
黄阿土人已经不见踪迹。
“好歹告诉我,赵廉究竟住哪儿啊……”
他返回宅内。
当日头上正中,上门吊唁的没几个,胡傻子倒是抱着他哇哇直哭的孩子跑进里堂,打断吕通司的沉思。
他的肚子咕咕叫着,一个劲嚷嚷着要吃饭。
吕通司被傻子吵烦了,喊着老张头进来,这老小子平日里是管着傻子,这段时间也有些懈怠,总是莫名出门晚归,总看不见人影。
不用想也知道,不知道在这,又寻了哪个姘头。
听完吕通司的话,老张头立即摇头:“这房子,空的老鼠进了都要脚打滑!哪有吃的啊!”
“难怪那顾老姑娘,这么放心咱们待在这着呢,合着是想饿死咱们!”
吕通司让他别乱说话,能住在人家的房子,能遮风挡雨,还有什么不好。
管伙食费的卓青怡,还有伙夫头子王武都没有回来。
老张头也看出吕通司的情绪不高,硬拉着不断叫唤的胡傻子走远,两人摸索半天,还硬生生在后院里将母牛的奶挤出一些,高兴半天。
后面闹哄哄,吕通司的眼睛却紧紧盯着棺材内,想不明白她在临终前,为什么要将毕生所著的巫书交给自己……
还有那最后一声“对不起。”
难道是,张老太是想被害的临终前,将瞎眼的顾画娘托给自己?
王武很快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不知道从哪顺来一根长腊肉,熟练忙碌今晚的饭,招呼傻子和老张头帮忙,他在忙,口中在念叨:
“大人,您说的对!那李富商果然有问题!”
“我看到他推车,进到一个大大的府邸!但结果很快,不知道为何又被狼狈赶出来,那车也留在里面了。”
“这一辈子,小武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就连我们牢罗里,那府衙的房子,都没有它的一半大!!就是那上面的字太复杂了,我不认识。”
吕通司让他将府袛上面的匾字写出:“虞……”
老张头将自己头凑过来,看了一眼那字,脱口而出:“姓虞,又有大房子,那一定就是虞长平,虞少司不假了!那可是这里的镇魔司的大官儿!”
“你认识?”
“那哪能儿!就是听这里的人说过,那虞长平有抓鬼的本领!好几个都见过呢!”
老张头兴致勃勃要将这故事讲出。
吕通司却早就离远。
王武忙乎完晚饭,是野菜面团夹腊肉片。
看着天色渐晚,这面团贴在大炕锅里,用水热了一遍又一遍。
吕通司示意王武他们先吃。
王武打开锅上面的木盖子,捡出几个,让胡水生和老张头分着吃,不顾这热烫的表面,他们两人几乎是一口一个吃完。
再想吃的更多,被王武狠狠用手中的菜棒子打了好几下。
“来了。”
吕通司听到堂外,传来推开门的声音。
卓青怡径直走来灶房这,看到锅里的热气腾腾,一愣,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我这带来全城最有名的烙饼,还有粥汤,看来是不用上了。”
她刚说完,就被老张头抢过去,对吕通司哂笑起来:“来!吕官家,这是孝敬您的!”
吕通司捡起粥汤,边吃边将白日的事情说出。
听完,卓青怡也道:“刚才,顾画娘在回屋前,也对讲过类似的话,再过七天,就是盂兰盆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
“这里三年,会有一次鬼戏会。热闹非凡!”
老张头连连点头:“对,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个!虞长平抓的就是这戏班子的鬼!据说当初为了将这鬼给赎出来,赵廉可是跟虞长平闹出不小的矛盾!”
“那你怎么想?”卓青怡拿菜团堵住他的嘴。
吕通司道:“兵来将到水来土掩,一场戏而已,邀请我看,正好会会这赵廉。”
他话音刚落,卓青怡欢呼一声,遮掩不住的喜色。
原来,她早就想要去到这所谓的戏会上好好玩闹,只是觉得吕通司不会同意,故而没有讲出。
即数日后,这天刚明亮时。
吕通司打开宅门,门边上,那抱着自己的双手,蜷缩身形的黄阿土就顺势倒在他前面。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吕通司神情古怪,问道。这些天,黄阿土总是雷打不动准时来,总是来劝自己与赵廉交好。
他开始怀疑,对方的目标不是张老太,而是自己。
此时,刚睡醒的黄阿土,狠狠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他试探性询问,“吕高人,今日就是鬼戏会了,赵都统特意将戏会地点设在他府里……”
“那直接带我过去。”
“什么?”黄阿土怀疑自己耳朵,但很快喜出望外,对着街巷拐角拍手。
很快有四人带着轿子过来。
吕通司汗颜,摇头:“不用,我对轿子过敏。”
他在前面走着,这些天也打听出赵府位置,而黄阿土在后面跟着,步伐紧跟不舍,生怕吕通司半途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