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苏寐刚结束今天的戏份拍摄，其中有一场打戏，怎么也达不到导演的要求，反复ng，身心俱疲，累到眼睛睁不开。
“姐，有人让我把花给你。”助理抱进来一大束红玫瑰，眼睛发亮。
妆造老师在拆妆发，苏寐费劲的微擡眼皮，瞄了眼花，又闭上。
“谁送的？”
“花店的店员送来，我看看卡片。”助理打开夹在花朵里的卡片。“上面署名只有一个x。”
一般这样署名只会是姓氏的开头，x开头的姓氏有……
苏寐猛然起身，妆发老师不设防扯住了她的头发，立刻道歉：“不好意思，苏寐，我不是有意的。”
苏寐揉着头皮，配合古装扮相的细眉微蹙：“没事，就到这吧，一会我自己拆。”
等妆发老师出去，带上门，苏寐朝助理伸手。
助理不明所以：“什么？”
“卡片。”
助理后知后觉的把卡片递到她手上，暧昧的朝苏寐眨了眨眼。
苏寐当没看见，打开卡片，只写了一句话：你肯定会喜欢我送的花，落款x。
这句话就不是那个人的风格，彰显着男人莫须有的自信，无聊。
助理八卦道：“姐，是谁呀？”
“不知道。”
卡片被她随手扔在化妆台上，脸上找不到一点好心情的影子。
“花送你了。”
助理主动过来给她拆妆发，苏寐只想赶紧回去休息，后天还有一场夜戏，预计拍到凌晨三点。
“真想退圈不干了，越来越没劲！”
“那你的粉丝会哭死的。”
“我现在哪有空管他们死活，一天不是出席活动拍杂志，就是拍戏到深夜，平均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他们没哭死我就先猝死。”
苏寐看向镜子，里面的她稍显疲态，最近工作太忙，没空出国做医美项目。
拆完妆发，助理和她一起回酒店，走廊暖色的灯光亮度太低，影子快和夜色融为一体，路过某个化妆间，可能是讨论声音太大，又或者夜深太安静，里面说话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今天给苏寐做妆造感觉怎么样？”
“说不上来，感觉有点冷漠，本人真的挺好看的，我相信了她粉丝说的她不上镜。”
苏寐对助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双手抱臂，就靠在门旁边，打算把话听完。
“我听说她的鼻子是整的，她有没有和你说，她的鼻子化妆的时候不能用力？”
“这倒没有说过，可能是天生的吧。”
“我感觉是整的，苏寐鼻子和脸部的角度大概四十度，她在综艺上测过，正常人的鼻子怎么可能这么完美。”
苏寐直接推开门，用高跟鞋跟戳了两下地板，看向里面讨论的人，无所谓道：“我鼻子没整过，是天生的。”
身边的工作人员，背后讨论她是常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苏寐被粉丝称为ai脸，五官精致，脸小折叠度高，眼睛多情，宜古宜今，一米七的身高，标准的衣架子，披麻袋都好看。
太过完美就被嫉妒，她大火的这几年，整容传闻就没断过，大部分来自对家的黑通稿。
苏寐上了房车，坐在陈姐对面，朝她伸手：“烟。”
陈姐是她的经纪人，手上的艺人数她最红，看得也最紧。
陈姐眼皮一跳：“我的祖宗，你还是把烟戒了吧，本来圈子里对女明星吸烟就不待见，要是被拍到了，我们得花大力气公关。”
苏寐手没有收回去，眉头一皱：“烟。”
陈姐张口想拒绝，还是妥协了，从包里翻出烟给她。
苏寐熟练的点燃，吸了几口，锁住的眉头才解开，手指夹着烟，搭在椅子扶手上，吐出漂亮的烟圈，轻飘飘的说：“吸烟而已，又不是吸毒，等我哪天吸毒了你再担心吧。”
“听你说这些话，我迟早得心脏病。”
苏寐经常这么吓唬她，她不仅没习惯，还觉得苏寐说的事很有可能发生，苏寐性格太边缘化了。
“我吸烟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开始的，那时候我喜欢的男生刚开始吸烟，我就跟着学了，可我学会了，还是没有和他在一起。”
陈姐觉得今天的苏寐很不对劲，顺着她的话说：“为什么没有在一起？我不信这世上还有瞧不上你的人，那他绝对瞎了眼。”
苏寐笑了，眼睛勾人：“他只是对我比较照顾，我就以为在和我调情，其实人家压根就没喜欢过我，说起来，我进这个圈子还是因为他的关系。”
“还有这种事，不对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不然哪能成现在的一线流量花。”
“我倒是想和他在一起。”苏寐呼出一口气，有伤春悲秋的意味。
“他是不是很帅？”
苏寐看陈姐八卦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手指夹着烟把凌乱的头发随意绑成低丸子头，边说“何止是帅，这么说吧，我们圈里最红的那个男流量，还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
苏寐的眼光一向很高，她敢这么评价，说明条件绝对不一般。
陈姐恍然大悟，“难怪你在这圈子里这么多年，对追求者一个眼神都没施舍过，原来是见过更好的了，那他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意向进娱乐圈，我们再包装一下，肯定直接干死对家最红的流量小生。”
“你打听半天，在这等着我呢，你就别做梦了，他不缺钱，也不会进娱乐圈。”
“看来对方非富即贵，出身不凡。”
“也不全因为这……”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苏寐眯起眼眸，她不想接，又不得不接，烟蒂按在盆栽里，用眼神朝陈姐示意，在对方快完挂断时接听，兴奋的声音一下充斥苏寐的耳朵。
“闺女，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苏寐又拿了一支烟在手里，没点。
“今天有个姓徐的人来给我送了一堆珠宝首饰和保养品，我和你说，这个徐先生真的不错，你可以考虑一下。”那头苏母摸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颗的珍珠。
苏寐的追求者甚多，包括流量小生，企业家各个行业的人，追到她家的不止这一个，想到化妆间那束落款x的红玫瑰，原来是徐不是许，不耐道：“我平时是没给你打钱吗？一些珠宝首饰就能让你把我给卖了？”
这句话算是戳到苏母的肺管子，苏母在电话那头大骂：“我是你妈，要不是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你能上大学吗？你能进娱乐圈？你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还不是担心你工作太累，早点找个人嫁了，比什么都强，你……”
苏寐直接把电话挂了，她妈后面的话她从小听到大，她都快会背了，说到最后总要哭着骂她没良心。
她从小家庭环境一般，又是单亲家庭，她妈妈培养她确实不容易，如果她不进娱乐圈，凭她大学学的播音主持专业，顶多够她们母女俩生活温饱，可她妈妈的一些想法，实在不能苟同。
助理体贴的榨了杯果汁，拿来热毛巾，苏寐放下那根烟，用热毛巾擦手，察觉到陈姐探究的眼神，头没擡，“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你在可怜我。”
陈姐不屑，“你接个广告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有什么可怜的。”
“说得也是，那你今天找我什么事？”苏寐咬着吸管喝果汁，心情好多了，在这个圈子，自愈能力要特别强，不然迟早就抑郁了。
“是有那么点事，最近有个纪录片你看了吗？”
苏寐忍不住抱怨：“我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看纪录片。”
陈姐拿出手机，找到那个纪录片，递到她面前：“就是这个，挺火的，上过好几次热搜，其中一半和你有关，我先声明，我没买热搜。”
“和我有关？”苏寐专注的看着纪录片。
“你不感觉这个纪录片的主角和你长得像吗？”
苏寐摇头，实话实说：“人家这是真出尘脱俗，而我的出尘脱俗是被你营销出来的。”
“我听说，我们对家的公司在找这个主角，想签人，再打造一个你这样的，当然你的那些黑热搜和水军也是他们买的。”
“他们签不了，这个主角没有要进娱乐圈的想法。”苏寐回答的果断。
“你从哪得出的结论。”
“这个纪录片她一次都没有看镜头，或者说没有想表现自己，想进娱乐圈的人不会这么做，而且她的眼睛太干净了，看不到任何野心和欲望，所以你放心吧。”
陈姐打从心里佩服苏寐识人的能力，苏寐看穿了她的想法，没放弃揶揄她的机会：“不然你以为我接一个广告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是轻轻松松的？”
她们聊着天，纪录片也接近尾声，开始出现幕后工作人员的名字，大概是纪录片导演身兼数职，名字出现太多次，苏寐想不注意都难。
她把果汁放在一边，拿过陈姐的手机反复观看片尾，面上平静，心跳个不停。
她和他大学毕业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最后一次见面，他祝她前程似锦，她祝他得偿所愿。
陈姐见苏寐反复拉进度条看片尾，开玩笑说：“上面有你白月光的名字，值得你反复看。”
苏寐擡头看她，笑容迷人，不见刚刚吸烟时的颓废和不耐烦。
“让你说对了，还真有。”